马尔科、特拉法尔加·罗、红心海贼团中心，剧情向
Relationships:
Fushichou Marco | Phoenix Marco & Trafalgar D. Water Law
Heart Pirates & Fushichou Marco | Phoenix Marco
Categories:Gen(no romantic or sexual relationshi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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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马尔科在森林中漫步。这座不大的岛屿上，只有南部海岸附近有一座小镇，中北部则全是繁茂生长的高大森林。夜晚并不是完全宁静的，无论在是在海面还是山野都是如此。树木间没有鸟鸣，大多数鸟类都是夜盲症，太阳落山就早早歇了（“为什么你有夜间视力呢，你不是个鸟吗？”萨奇这么问的时候被马尔科打了）。于是虫鸣与偶尔的几声动物嚎叫组成了不同风格的曲子。
路不算好走，人类踩出来的弯曲小径延伸出去几百米便被野草吞没，但马尔科对这样的环境非常适应。三十年间他乘着莫比迪克去过很多很多地方，海贼都是热衷冒险和新事物的家伙，就算偶然碰到个海图都懒得记录的小荒岛，也没有人能拒绝停船上去转悠转悠。无人岛的话就更好了，探索全岛，记载一下动植物种类，打点野味改善伙食，放多动症患者在陆地上撒撒欢……停留几天那是常有的，这差不多算是海贼的郊游吧。待在荒岛时最经典的保留节目，就是夜里开不完的篝火大会，喝上头了又肯定有人开始照例怂恿马尔科变成不死鸟带他飞一圈——确实到无人岛马尔科就忍不住兜兜风，但同意一次就会变得没完没了，所以每次都拒绝。
这里和曾去过的其他夏岛上的原始森林没有太大的区别，唯有一点，那就是逐渐亮起的蓝色萤火虫。起初，只是因为颜色特别而稍微有点新鲜，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渐渐地，马尔科改变了他的想法。
——太多了吧よい！！
如果说以前见过的是星星点点，壮观一点的撑死就是银河的水准，那么现在，他几乎处于光芒的海洋之中。甚至迈开腿都觉得无处落脚，幸好这些虫子会感知到微小的声音与气流，自主地回避马尔科的脚步，否则这一路上不知道要踩死多少。
今夜是个朔日后的第二天，对于海员来说，这代表着每月两次的大潮汐。漂亮的上弦月低低挂在东方，光线朦胧黯淡，以藏称其为“三日月”。树木本就茂密，这般温柔的月光更透不进，于是数不尽的昆虫们发出的蓝光显得更加耀眼，行走其间真是异常超现实的体验。马尔科觉得自己几乎要迷路了，他从来不迷路，理由很简单——会飞，可惜现在不死鸟就是只走地鸡。没有地标、看不见星相、四周的一切都是涌动的萤火，幸好植被的生长情况在这样明亮的环境中清晰可见，他在令人头晕目眩的蓝光的潮水里边走边判断，顺利地来到约定的海角，然而那里空无一人。
特拉法尔加不应该不在吧？马尔科歪了下头，他离开镇子没多久就看到海军从另一条路浩浩荡荡地列队回去，其中小半数都带着伤，有些还抬着担架。气势低落，丝毫没有凯旋的氛围，看来他们的抓捕对象应该顺利逃脱了才是。由于不赶时间，马尔科可是散步来的，先出发的罗不可能还没到。
受伤了？迷路了？不管是哪一方，似乎都不能放着不管……马尔科正要转身走回森林里，突然看到漆黑的海面上驶过一艘打着醒目灯光的船——显眼的MARINE标志昭示它的所属，正环着岛航行。他站在那儿看了会儿，又一艘……然后还有一艘……马尔科伸手扒拉自己的头发，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下事情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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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临时安扎的帐篷里，几乎被包扎成了木乃伊的T彭恩大佐掀开了眼皮。
“我……这……”他意识混沌地吐出两个字，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那孩子呢！”
“他精神得很。醒来后马上闹着要回去，检查出来没什么大问题就让他自己走了。”
“哦，那就好！确实得赶紧让受惊的孩子回到父母身边……”T彭恩仔细一看，发现回答他的竟是他自己！他猛烈地摇头，不对，受伤后脑子有点混乱，这分明是道伯曼中将。
“……中将！我，”他猛地做出土下座，“对不起！请按照军法处分我吧！我掩护了罪犯！”
“等你养好伤再说。”道伯曼没好气地说，然后朝他招招手，“过来跟我再下一盘。”
中将面前的折叠桌上摆着茶杯和将棋棋盘，双方棋子已然放好，看起来他正等着和T彭恩进行上司下属间深刻的促膝长谈。
T彭恩看到这一幕，支起身子，眼眶泛红地抽了抽鼻子，但他没有立马过去，而是大喊：“不行！我得去关心我受伤的部下们！”
“就是谈谈你这一点啊！善良过头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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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弗莱医生说的湖泊了吧。”马尔科挡在拨开眼前的树枝，豁然开朗的视野中，是面积数公顷、形状相当规整的弯月形林间湖泊。它表面毫无波澜，明镜般反射着星光、月光与四周的蓝色萤火。如果是比斯塔看到这个，估计会当场掏出纸笔以此为灵感写些十四行诗——这是他那些上流人士爱好的其中一个，马尔科鉴赏过他的大作，字迹优美，格律严谨，可惜还是很烂。
马尔科没产生那般诗兴，他是个很有知识的海贼，但文学方面的天赋全点在迅速写报告上了。好在这也不妨碍他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句：“真美。怪不得那几个小鬼喜欢来这里。”
“确实挺美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如此附和他。
马尔科扭头去看，看到他寻找了很久的特拉法尔加·罗正躺在不远处的草坪上，身旁的土地上斜插了一把剑，许多萤火虫停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你怎么这幅和自然融为一体的姿态。”马尔科走了过去，“受伤了？”
罗表情平静地回答他 ：“有点耗尽体力了，稍微休息一下。”
的确他的衣服皱巴巴的，也沾上了灰尘，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但身上没有明显的血迹和创口。马尔科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好笑，并不是在幸灾乐祸的层面上，单纯因为对方这幅不知是狼狈还是坦然的姿态很有趣。“真是辛苦你了。”他说。
“是那几个小鬼头告诉海军的吧。早知道就让他们被炸死算了。“
马尔科点点头：“其中的两个。我过来之前遇到的，他们还托我传个话，说你是个好人。”
“……”有哪个海贼会因为被夸是好人而开心吗。罗本质不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甚至看漫画时还支持正义主角，但从来都很有自觉地以反派角色自居，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哽了几秒，他叹了口气：“还有一个我碰到了，差点被道伯曼的大炮炸飞。”
“差点？”马尔科重复道，“莫非你还顺便出手救了他？你真是个大好人，特拉法尔加。”
“利用他来制造脱身的机会而已。道伯曼的副官T彭恩，那家伙是个正直到愚蠢的海军，看到小孩子的生命受威胁马上就动摇了。”无论何时正义的阵营中都会有些让他们这些反派角色恨不起来的家伙。
“承认自己做了好事也没什么不好吧？虽然是海贼。”马尔科在罗侧面坐了下来。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纯粹的好人或坏人，比如讲究仁义的白胡子海贼团，虽然他们照样打劫政府船、商船和其他海贼船，对找上门的麻烦绝不手软，但是从不动受到他们承诺和庇护的部分，算是法外狂徒里比较好人缘的一伙。马尔科在白胡子的属地没少收到感谢和礼物，他的兄弟们偶尔出任务回来还会滑稽地顶着些花环之类的手工制品。看到罗不想搭理他，马尔科语气又正经起来，“我在约定的海角看到了好几艘军舰。”
“那个啊……”罗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挥手赶跑了停在身上的萤火虫，“正打算告诉你，那是道伯曼那个疯狗叫来的，一共五艘，包围了整座岛。”
“五艘？按照小鬼们的说法他们应该没发现我啊？”
“你没暴露。那都是冲着我来的。”
“啊？至于吗？”马尔科脱口而出，然后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显得有那么点没礼貌，为了表示他绝无任何小看罗的意思，于是补了一句，“我是说，这好像不太合规矩吧。”
“我倒也想知晓道伯曼的心路历程，”罗显得很头疼，马尔科发现他提起道伯曼时都已经不用惯用的称呼方式了，“为了抓我他居然去请赤犬调用军舰……对，就是之前围剿不死鸟当家你的那个行动时出动的军舰。”
“呃，幸好被我打沉了两艘？”马尔科有些说不出话，明明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会觉得有些抱歉？然后他在罗同样表情无语的凝望中思索着说道，“道伯曼是赤犬的直系，他们两个在理念上高度重合，所以他的申请被批准并不是不可能。”
“看来赤犬也是个满脑子危险思想的家伙。”
“可不是嘛。”被赤犬暗算过一次的马尔科对此深有感触，“那个人的行为偏激得很，不过对海军背后的世界政府来说，他大概是最好使用的棋子了。你觉得为什么他非要主动对我动手？他对新世界的形势不满已久了。”
“……真是不让人意外。”
“海军在新世界仅有12的个G支部存在，虽然驻扎的都是中将级别的战斗力，但仅仅能在四皇势力的夹缝中生存罢了，若是惹了随便一位就免不了整个基地被荡平。只能通过支持七武海来争取力量的平衡。”说起这个话题，马尔科底气十足，毕竟整个白胡子海贼团的情报资料都会经过他手，“赤犬信仰的‘绝对的正义’想必你也在道伯曼那里领教过了，他对海贼的深恶痛绝是毋庸置疑的，怎么会对海军难以影响、被四皇完全掌握的新世界没有想法？大概早就恶心得夜里想起就睡不着了。”
“他针对白胡子海贼团的计划背后还有世界政府高层的支持才对，”罗皱眉，“如今的平衡局势明明是世界政府一手促成的，即使会造成巨大的动荡，他们还是想推翻整个棋盘……”
“理由可不止是为了‘正义’。四皇在新世界的地位不仅仅是‘称霸’和‘支配’，庇护属地的民众与产业也是很重要的一部份。连红发那个过分自由的家伙都拥有广大的领海，我们白胡子海贼团更是掌握了鱼人岛这样的新世界通道。受四皇庇护的大多是非世界政府加盟国，借用旗帜需要付出税金和部分主权。世界政府想从四皇的地盘争取更多加盟成员，不止为了明面上扩张势力，更为了大量的收入。除了天龙人的‘天上金’，海军和Cipher Pol也需要经费，政府高层对这个不可能不看重。”
“脸面以外的动机是金钱利益，真是够真实的。”收取保护费这一点上，世界政府和海贼似乎并无多大区别，罗听得有点反胃。
“虽然一样会保护民众，四皇可不都是有底线的。”马尔科顺口提醒道，“Big Mom的万国会收取居民的寿命作为税金，对贡品的要求也非常严格，那个老太婆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非常狠辣，你未来最好别去招惹。而凯多根本就是个疯子战争狂，海军对我们白胡子海贼团动手后他估计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这么看来你对红发评价还挺高？”
马尔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红发还算不赖。讲究道义，也不暴戾，是海贼里少数的有原则的家伙了。”实际上他确实很欣赏红发那一套，但不怎么想夸奖红发，于是前面没有认真提，“怎么说呢，我和他二十几年前就认识了，他那会儿在哥尔·D·罗杰的海贼团里当见习生，跟另一个红鼻子一块儿干擦甲板的活。他成了四皇之一后，我和他打过几次照面，每次那小子都试图挖我去他的海贼团。”提到这个马尔科口气变得差了点。
“哥尔·D·罗杰？”
“那是海贼王的本名。”马尔科一般不管罗杰叫海贼王，白胡子海贼团的人怎么可能对罗杰那么敬畏呢，“世界政府莫名其妙地把他的通缉令名字改掉了，新生代海贼不知道这个也正常。”
原来海贼王也是个“D”，真是个意料之外的情报。
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对话莫名其妙变成了你问我答，而且一直是自己在回答，马尔科把话题扯了回去：“暂时不提这些，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现在这个状况要怎么办吧よい。”
我不介意你再让我逃避一会儿现实。罗想。马尔科透露出来的情报都很有价值，前提是他们能顺利离开这儿，如果今后都待在推进城里的话什么惊天情报都没意义了。
“强行突破海上防线基本不可能，极地潜水号现在其实有动力方面的问题。道伯曼对我无法逃脱这件事那么信心满满，大概是准备了针对潜艇的探测设备，像下午时那样掩人耳目地靠岸也做不到了。不死鸟当家觉得之前我待在这里是在数星星看风景不成？硬想实在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信息不足太致命了，完全不知道那些军舰上都有什么人员配置。”单挑中将他倒是不惧，可惜对方人数压倒性占优。
“关于这一点我帮不了忙。”马尔科摊手，“我那会儿并没有直接和他们交手，远程炮击倒是收获了不少。”
“算了，我通知一下贝波他们。”罗掏出电话虫。
这通电话拨出后立马被接了起来。
【哦哦！！！船长你终于打过来了！】
贝波带着浓重鼻音的惊喜大喊传出来，罗默默把听筒拿远了一点。
【我们一直在等船长的消息哦，害怕打扰船长所以不敢主动联系……岛附近突然有好几艘军舰在巡逻，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没法靠近嘛……】
“道伯曼调来的，我和他交手了。”罗说。
【啊？】
“他们铁了心不让我离开这座岛，根本不在乎你们这些船员的死活，如果发现极地潜水号十有八九会直接炮击。所以你们给我开远点，不要硬碰军舰。”
【难道他们是发现马尔科先生了吗？】
“很不幸，是冲着我来的。”罗大致概括了一下状况。
【……完蛋了，我们要没有船长了。】听完这段解释，贝波立马判了罗死刑，消沉地喃喃自语。
【——哐当！】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啊笨蛋！！】佩金骂道。
【揍得好！不准诅咒船长啊贝波！】夏其为佩金喝彩。
【现在怎么办啊船长？】是伊鲁卡的声音。
关于这一点，罗也不是很有头绪，但他非常淡定：“指针还没录好，首先你们给我注意隐蔽，监视军舰的动向，摸清楚他们的行动规律。”
【原来船长是打过来报平安，好感动，莫非在担心我们……】
“闭嘴。”罗打断了夏其的感慨。
【Aye captian……】
“我说，”马尔科加入了红心海贼团的对话，“需要让潜艇多么接近才能使用你的能力移动过去？”
“起码得到直线范围一百米以内。”
“还有待开发嘛……感觉如果范围更大的话会增强很多。”
被戳到了痛处，罗脸色有点黑。他最近确实感觉到能力范围的局限，正打算往增大范围的方向尝试，如果ROOM的范围更广些今天也不至于被道伯曼追那么久。
【现在从海上接近到岛屿一百米内基本不可能啦，如果引擎没出问题的话大概还有别的办法，】夏其说，【但是维修配件还没搞到，需要强大动力的功能没办法使用。】
【你还敢说！那个完全是你搞坏的吧！】库里奥尼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他是红心海贼团的机械技师，【在动力室隔壁打保龄球也太弱智了！】
【别掐我脖子啊，呼吸，呼吸不了！因为船长不让我们在走廊打嘛！我怎么知道会砸破墙壁……对不起船长我错了。】夏其突然反应过来罗正在听，【可恶啊，这不是穷途末路了吗，海军的目标是马尔科先生的话那我们还有路走……】
【为什么你要同时惹电话另一头的所有人啊白痴！都叫你闭嘴了！】
马尔科也想不出什么方法，他转头去看罗，发现对方定定望着面前的湖面。
“……别的方法，也许真的可行。”罗低声说着，挂断了电话。
“什么？”
“不死鸟当家的，你有没有觉得这湖的水位稍微涨起来了些？”他指向那弯月形的闪亮湖面，“我在这里待了大概一小时了，它原本面积更小一点。”
借着萤火的照耀，马尔科在心中默默对比了一下。“确实有点？”那月牙似乎略微饱满了些。
tbc.
——
名人名言：
海贼居然做好事，我都要吐了。——特拉法尔加·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