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萝卜说,我投降 —

【Roy&Jason】沟通不足

Roy需要长期的心理疏导,但同时他对心灵导师这种人群存在天然的不信任感。而这种事Jason也从来不擅长。
超短
——

“不要向我推荐心理医生,”罗伊难得在说话时没有看着杰森,他神情疲惫,制服护甲被他卸了下来,边说边把腿上的止血带拉得更紧,“这让我想起我十六岁时,学校里的那个该死的心理老师千方百计用‘你没有问题,你只是处于一个非常微妙但是美好的时期,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之类的话,向我灌输乱另一个世界观。”

“我明白。以防你继续抱怨,意思是,难道你以为我没试过?”杰森皱眉,露出看到安全屋冰箱里放着发霉乳制品和肉类后的恶心表情,“我不想继续回忆那段历史,还有那张以一副悲天悯人来嘲笑你的智商的脸。”

也许罗伊从杰森回答时表露出的认同感中找到了继续念叨下去的许可证,他认定杰森不会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揍他一顿,他把手里那半听可乐放在脚边,腾出右手搭在杰森肩上:“不不不,杰鸟,我们需要交流,记得吗?”杰森觉得他说的大概是刚才那趟糟糕至极的行动——被塑料炸弹炸碎之前杰森挟着轻微烧伤的罗伊从现场冲出来,然后坐在塌下来的砖墙边上恶狠狠地说,“下次你他妈干任何蠢事之前,通知我一声。”不知道罗伊是怎么把它强硬扭曲成这种友好意味的。

杰森叹了口气,其中包含的远不只是不耐烦。罗伊的问题很清楚——有时他自己都察觉不到——他神经过敏。

这个问题旷日持久,而且大概还会继续折磨他们,直到,杰森也不清楚,也许持续到他们两个一起(或者其中一个)在某天终于死在一次比他们经历过所有更凶险许多的任务里。

看起来罗伊是那个更加乐观向上的,但杰森认为那纯粹是他天性中的虚伪。而杰森自诩清醒——经历那么多狗屎后,他对自己的人生基本上持一种“反正没法更烂”的想法。这在某种程度上起了自我安慰的可悲作用,而且不得不承认,事实如此。

比如当罗伊趴在安全屋的沙发上恨声咒骂“我总以为最糟糕的我已经领教过了,错得离谱,这句话就是个开关,一旦触发就会有一堆烂事接二连三地扑过来”,杰森给他后背缝合的动作依旧流畅。“你早该认清这一点。”他回答。罗伊咬牙切齿,仿佛想把命运朝他鼻子狠狠抛来的巨大包袱摔在地上,然后不管里面是些什么恶心玩意儿,全都切碎扔进下水道,可以的话丢个爆炸箭头进去。“去他妈的认清,我有权逃避现实。”

实际上他们都心知肚明,但向来以保持缄默来忽略的是,他们的人生无路可逃。从少年时期参与打击罪犯的事业注定,歧途也好弯路也罢,最终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除非被死神的镰刀砍倒,并且遗体被实实在在地送进焚化炉燃烧殆尽,否则杰森得一直头疼下去。

在杰森意识到他维持了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他不再盯着自己污痕斑斑的靴面,抬起视线,对上罗伊的眼神,又一次地,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来源不明的不安成分。杰森试图从记忆死角里挖出来点话题,但是回忆起来的都是被划入“待焚垃圾”的行列却在睡眠中被再三拖出来鞭挞的。

他真的不适合扮演知心友人的角色。杰森迅速放弃了那些乱糟糟的思考,他这么对自己说:那全无意义。

“你真的意图分享你的青少年时期?”他没有继续原来的话题,高中心理老师是噩梦,是思想绑架犯,是把自己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心理强加在别人身上的理想主义者。

“没那么想,那时我跟着绿箭侠,穿很蠢的制服。”罗伊想了想说,“不过谁不是呢,这不需要引以为耻。”他又看了眼杰森,意有所指。

杰森没接话。他把枪塞回枪套,褪下来的空弹夹放进口袋,顺手拿起罗伊脚边的可乐,仰头灌了两口,空罐子向后一抛,“哐当”一声落进沙砾和石块堆里。

“我还是挺渴。”罗伊嘟囔。

“自动贩卖机就在哪里,你刚刚搞出来一罐,现在也能。”杰森指着对面——很神奇的两件事:第一,这片区的供电线路还能工作;第二,连硬币都没地方换的旧城区里有台里面的东西没过保质期的自动贩卖机。

罗伊盯着杰森看了好一阵。他的搭档可以很贴心,也许他被患精神病的罪犯绑走杰森会赶上千公里把他搞出来,但绝不会拖着筋疲力尽的步子到二十米外给浑身是伤的罗伊买一罐子饮料。

罗伊扶着残存着的半截墙站了起来,正打算朝着他的饮料挪过去。这时杰森啧了一声,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只手搀着罗伊,迈开步子。

罗伊捣鼓那台快要报废的自动贩卖机时杰森看了一眼身后爆炸剩下的废墟。

“你再不快点儿警察就该来了。”他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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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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